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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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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羽亦是大惊失色,道:“怎的真是娶个女鬼?这是怎的一回事?我平素只是知道民间有钱人家有早死未婚配的男孩女孩,寻了贫苦人家的孩儿与他结成夫妻,却不知道周小楼这样大的人了,还要与女鬼结成婚姻?难道还是皇帝老儿的金枝玉叶不成?”
  郑屠夫道:“是不是皇帝老儿的金枝玉叶,我也不知,只知道是我们教主的原配夫人,母家似乎是什么书香门第、朝廷里的厉害角色,不肯这姑娘与教主结亲,姑娘胆子也大,私自跑出来啦。教主很是爱她,为这夫人,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很,本来,这婚事早该办了,但为了躲着这姑娘的母家,一直拖着。”周羽心道:“这位教主夫人,就是方才在那轿子里面的人了。”道:“这女子母家是什么人?怎么周小楼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畏惧起来。”郑屠夫笑道:“做女婿的,怕起丈母娘、老丈人来,有什么奇怪的?”周羽笑道:“当周小楼是你吗?我却不信。”郑屠夫道:“总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不知道了。虽然并未成婚,两人却比一般的夫妇无二。生的孩儿,如今也和你这小妹妹一般大啦。本是一段和美婚事,但是谁料那妇人忽地得了重病,教主到处寻找大夫,却怎的也治不好她,日前,这女子半夜突然死了。教主简直疯了一般,在山上山下乱跑大哭不休。他平时神仙一样的人物,我等怎料到他这样?武功又不及他,拦也拦不住,他狂叫、狂跑了两天两夜,晕倒在地。醒来时,就对我等道:‘素馨生前,常想办场婚事,把她哥哥和我朋友聚在一起。这几天我总是想着这事今日就来办了吧。’素馨就是那夫人的闺名了。教主既然这样说了,我等怎能不照办?忙活了一天,到的几柱香前才弄完了。今日,你们也是赶得巧,来了就见到这场面。”
  明玉听着,心中替周小楼感到难过,问道:“周教主不是和夫人娘家不合吗?那妇人哥哥来了没来?”郑屠夫道:“来了,是陈坛主和我亲自去请的。好似是个大官的样子,宅子大的,足够装下我整个花雕山了。你看,就在对面那片树影下坐着呢!那个带着斗笠的就是,一旁的就是我们少主。”明玉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周羽见了,担忧道:“明玉,怎么了?”明玉结结巴巴道:“他,他就是当夜救了我的人…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罢,站起身来,沿着山壁往对面潜去。
  她走了几步,衣袖就被山壁上的树枝勾破了,却全然不在乎。心道:“今晚的月亮和那夜真是像啊。那时候,我从姐姐尸身旁跑开,躲在屏风后面,直到姐夫醉酒睡着了,徒步跑上了武当山,却在山坡上遇见了一群野狼。我害怕的躲在长草中,看着一双红色的眼睛逐渐凑近,只是呆呆看着,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老天爷果然说到做到,他要我性命,姐姐是救不下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恩公背着月亮挡在我前面,拔剑一只只砍死了三只老狼,吓退了狼群。恩公你可还记得我?我那时候,一直在哭泣,待到醒来你就不见啦。”这一刻,小女孩心里,那夜明亮的月亮,那少年消瘦的、带着萧索的也带着倔强的身影,还有如雪的长剑,一时间纷纷浮上心头,就像刚刚才见了一样。她心中情绪激动,一心只觉得是报恩的心情,却怎知情感这种东西,以一见多,小女孩在绝望困苦、自觉的无望之时,被个少年救了,产生那仰慕之情、爱恋之意,也并非什么难以想象之事。可惜,缘浅情深,终究是无可奈何。其实,若是隔得久了,再遇到一个真正合适的人,再想起来,不过是往昔一段靓丽颜色,可叹机缘巧合,他们竟在此间再次遇见,从此情根深种,结成一段孽缘,这之间的因果变化,也不必多说。
  她小心潜到那张桌案后,听得那夫人的哥哥长叹一声道:“长君,待会儿,你就和我回去。”那少年却不回答。夫人的哥哥又叹了一句,温声道:“你带你娘亲的灵柩回家,好不好?若是你娘亲还活着,也会想回家看看的。”周长君沉默了一会儿,少顷,缓缓道:“好。”明玉听他说话,心情激动,往前一步,踏断了一根树枝。瞬息之间,周长君拔出长剑抵在了奚明玉脖子上,冷声道:“是谁?”明玉并不害怕,直直看着他,轻声道:“两年前,中秋之夜,你在武当山从野狼口中救了一个小女孩,是不是?”周长君没有回答,只是抽剑回鞘。静静走回桌旁。奚明玉微微一笑,跟上前去,问道:“你叫做周长君,是不是?”那做舅舅的男子笑一声道:“长君,是喜欢你的小姑娘,是不是?”周长君不答,他舅舅也不生气,径自斟酒喝了。明玉静静坐在周长君身后草地上,看着他背影。他背光坐着,看不清面目,但奚明玉心性来看,一个人是美是丑,都一般无二。她只对着月色看那少年纤瘦的背影,心中安静美满,别无所求。
  忽地,锣鼓敲响了,随即,唢呐、喇叭,一气响起。几十根火箭射向了中心的篝火,几丈高的火焰腾起来,将场中照的明亮。明玉抬眼看去,周小楼缓缓站了起来,走向了花轿。掀开帘子,向里面探身,温声道:“夫人,我来扶你出去。”说着,竟然真的把死了的夫人扶了出来。明玉大惊失色,不明所以,心道:“莫不是郑叔叔弄错了,这位夫人本没有死去?不对,方才恩公和他舅舅说话,语气中,那夫人是真的死了。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亲生的孩儿,怎会弄错?”其实,这乃是周小楼运内力冲直了他夫人的穴道骨骼,才让一个死人竟能站起来。若是过了十年,这样奇技,奚明玉未必用不来,但是修行内功,一个境界想不到下一个境界,若不是练到了那地步,是怎么也想不到竟能做到如此的。此时,别说是奚明玉,在场的神火教教众也没几个看得明白的。周长君默默看着,他一向知道父亲的功夫,也不以为奇。倒是那做舅舅的,神色出奇的平淡,只是斟酒独自啜饮。
  周小楼扶着夫人,缓缓走向篝火下石头圆台。他始终把着夫人脉门,两人对着站好了。周小楼点点头,那喜庆的音乐声就停了。四周一片寂静,围坐宾客,连个低声说话的也没有。奚明玉耳聪目明,隐约之间,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啜泣。
  周小楼温声对那死人道:“小姑娘,几天不见啦。有没有想你的周大侠?昨天天气本来是很晴朗的,我想着带你和长君出去玩,我总是有好多事情,顾不上你们两个,你抱怨多了,我也心中不安。结果,进了屋子,你断了气。我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害怕,就是脑子晕乎乎的,只想发狂大骂,你一向最讨厌我凶巴巴的样子,我惹你生气了没有?”他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双手把着妻子脉门输送真气,一时间无法擦拭,任凭那眼泪落了下来。沾湿了一片衣襟。像他这样的内功修为,落泪全可凭借真气运转,此时忍不住哭泣,实在是伤心到难以自制了。他语带哽咽道:“我不是哭了,你也不要难过,是我迎风落泪的毛病又犯了。那天傍晚,我趴在你屋子房梁上,你仰头对我说:‘周大侠,你偷偷把我带走好不好?’那就是我最快乐的一天了。我说:‘周小楼是个花花公子,你不害怕我始乱终弃吗?’,你对我说:‘我却不要你爱我敬我,只要多一刻在你身边,这就无比美满,十全十美了。’你又问我:‘周大侠,你哭什么?’我就对你说过:‘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落泪,我这是吹风就流眼泪,你没这毛病,不懂的。’”说道此处,语气温柔,脸上微微笑着,泪水却不停。他轻轻叹道:“今夜风大啊,我眼泪怎么停不下来?小姑娘,我早就想要成亲了,今夜,我的朋友、你的大哥都来了,你高兴不高兴?其实,就是不成亲,又有什么?周小楼这一生一世,就只爱你一个人,那是怎么也不会变的。”
  唢呐声又响了起来,周小楼扶着夫人弯下腰来,周长君的舅舅不知道何时站在了篝火下面,朗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周小楼惨然一笑,忽然跌下了石台。周长君那舅舅慌张接住了妹妹尸首,只见一道白色身影斜刺里奔出,电光火石之间接住了周小楼。神火教众人慌张围了上来,郑屠夫高声道:“奚掌门,我们教主怎的了?”原来那上来接住周小楼的正是奚明月。他皱眉把住周小楼脉搏,道:“气息岔了,心脉跳的太急。我运气给他疗伤,谁拿杯水来?”说罢,与周小楼一道打坐,运气打在他背心。众人乱纷纷找水,谷中却只有酒无水。郑屠夫道:“酒行不行。”奚明月正当运气不能说话。曹雨田道:“不可,酒气上冲,血脉活动,更加凶险。需当取些清水来。”周长君豁然而起,道:“我去拿水和伤药。”说罢起身去了。明玉瞧着哥哥样子,见曹雨田、周羽、程君羡都围了上来,心道:“有几位师兄在,哥哥怎的也不会出了问题。我去看看长君去。”说罢,急急跟了上去。
  周长君脚程及快,转眼就不见了。明玉全凭直觉,一路随意追踪过去。因为全不认识道路,不多时就走丢了。少时,进了一片花园,古树枝底下,一片枯了的花丛中,正站着的是周长君和一个高个子男子。明玉正待上去,却转息间惊讶发现,那个高个子男子的身影似曾相识,断臂瘸腿,正是她那叫林夕的歹毒姐夫。她立时大惊,躲在一丛树丛后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他们三人离得极近,周长君和林夕的对话,时时传进她耳朵。只听,陈夕道:“少主,你可听到武当派来做什么?”周长君道:“说是来报讯的。”林夕道:“别是……”明玉听他们说到武当派,侧耳听去。谁知林夕说了这一句“别是”竟没后文了。她好奇探头,只见树影下月光朗朗,哪里有什么人。奚明玉疾步走出来,见空地上掉着一把短剑,伸手捡了起来。心道:“这是,我见恩公佩戴的着,是他走的急了,才丢在这里吗?怕是个要紧东西,该当去还他。”刚要站起身来,后颈一痛,昏了过去。
  打晕奚明玉的正是林夕。他把奚明玉打横抱起,扛在了肩膀上,窜上树梢,往山谷方向去了。走了一程,见到前面有人,喝了一声,道:“是谁?”那人道:“是我!”林夕松了一口气道:“是你啊,郑屠夫。”两人走到明处,郑屠夫道:“咦?这不是周羽的小妹子,怎的在你这里?”林夕神色不变,随口道:“小姑娘胡乱走,我怕她伤了,正要给她长辈送去。武当派的几位在哪里?”郑屠夫心道:“你竟然也认得周羽他们,我从前却不知。”道:“在空空谷里呢!教主转醒了,正和他们说话。”林夕心中惊道:“义父他死,虽然九成算在我身上,但还有一成乃是仗着周大哥功夫。武当派几个固然恨毒了我,周大哥也必然不得安生。这一遭情势危难,莫要被他们害了周大哥!”道一声:“我便去找他们!”离了郑屠夫,向空空谷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