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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风往事不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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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男一女刚落在二楼地板上,就听见琴声陡然转为急促,开始奏起一曲“十面埋伏”来。管弦交错之间,声音中竟有一种刀兵相击之势,仿佛那弹琴之人,弹奏之急,直要把琴弦也弹断了一般。领头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道:“这人琴弹的倒好,我小时候住在雁门关,每当边塞有匈奴打来,一个卖艺的老瞎子就在城中酒楼底下弹奏这曲子,家中有男人上了战场的妇孺儿童,就围在他左近听着。听的人又是心中激动,又是难过不安。这人可比那瞎子弹得还好些,我听了就想到那时的光景。”那女的道:“徐三哥,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那弹琴的人在哪里?我看不见他样子,心中好是不安。”徐三哥道:“你懂什么?他这是在琴弦上用了内力,琴声随着劲气激荡,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用耳朵是听不出来的。你听他近在眼前,其实倒可能离你很远,你听见他似乎在别处,其实倒可能正在这道帘子后面躲着呢!胡小妹,你只稳住心神,好生拿着剑,见到哪里有人就一剑刺死了他,总不会错。”胡小妹道:“听大哥的!”四人更加谨慎,往黑暗处走去。
  忽地,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红灯,四人抬头看去,只见灯下一个男子席地坐在一张琴案前面,正在弹奏。这灯光说巧不巧,刚好把他面目掩住,只看到长袖下伸出两双雪白的手,不沾琴弦一般急急弹着。徐三哥举起剑指着他:“你是谁?”那男子不回答,只是专心弹琴。徐三哥高声道:“你若是再装聋作哑,徐谭这一剑就刺过来了!”那男子忽地一笑,声音清澈,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白狐岭徐谭公,听得懂我琴弦上的功夫,倒有几分见识。”徐谭道:“你果然不是聋子哑巴,听得见我说话。你到底为何在此?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快快如实交代。不然这厅中百来位英雄豪杰,定然不与你好过。”那男子冷冷一笑道:“百来位英雄豪杰?不尽然吧。就拿我来说,这大厅之中,能让我心存忌惮的,只有阿曼夫人一个。”徐谭道:“嘿嘿,不尽然吧,今日叫你领教你徐爷爷的手段,你明日自然该开始忌惮你徐爷爷了。”说罢,呼喝一声,举剑刺向那男子,方跃到灯下,猛然间看清了那男子的脸,大惊道:“是你!”激动惶急,竟忘记出剑。那男子笑道:“是我。”忽地从古琴下抽出一把短剑来,一剑刺死了徐谭。他冷眼看着徐谭倒下,冷哼一声:“你是谁的爷爷!这回可知道了?”转手把短剑化作半弧扬起,一剑戳破了头顶的红灯。一股白烟忽地从中飘了出来。与徐谭同来的那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罩在了里面,扑通通全都倒在了地上。那男子一剑一个,把这三个人挨个杀了。站在扶栏上,从暗中冷眼看着大厅上的光景。
  那白烟不断冒出、散开,散了一会儿,就由珍珠白转为无色。厅中众人打得厉害,谁也没瞧见酒楼门窗后面走过的黑色人影。不多时,整个大厅就门窗紧闭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全厅的人都吸入了不少那白色的毒雾。
  阿曼正与慕华真、刘光湛几人打斗,忽地脑子一晕,手脚一阵酸软,便要倒下。她心中惊道:“死也!莫不是我把‘补天大法’用的太过了?我可要被一剑刺死了。”连忙伸手护住头脸。等了一回,却无刀剑砍下来。她惊讶看去,只见厅中众人,全都倒在地上。内功高强的还存着几分清醒,内功低微的竟直接昏睡过去了。慕华真、刘光湛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她,神色忿然,却连一个手指也动不了。二楼暗处忽地有人低声笑道:“五仙教大名鼎鼎的雪中梅之毒,别人不知道如何解开,前教主夫人也不知道吗?”阿曼心中大喜道:“我年少时是炼蛊的药人,诸般毒药不能侵害,本未想到自己乃是中了毒。但这雪中梅本就是云南五毒教珍藏的一种麻药,是药不是毒。然而材料极其珍贵,单是其中两味药材,天山雪莲、鹤顶红,就都是难以取得之物。却不知道这人用了如何妙法,竟然把这玉露炼作制敌的毒雾。雪中梅走的是人中心任督二脉,是以需要灌注真气,出任脉,走督脉,将药力逼出风池、天府两个穴道。”阿曼勉强起身,打坐运气。几个来回之间,神志便清醒了不少。她一个翻身,站在了二楼栏杆上,缓声道:“阁下在帷幔后、戏台上两次助我,此情阿曼必定报答,请先生出来相见吧。”却无人回答。她柔声劝解道:“我内力恢复啦,你就是想要躲开,也躲不开了,还是出来见面吧。”却仍然无人理睬她。阿曼从袖子中取出火折子,擦着了,撮起嘴唇,在唇舌间运出一股真气,轻轻一吹。火焰飞出去,连着点亮了一排宫灯,整个二楼都明亮起来,阿曼垂眸看去,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场中摆着一张空了的琴案,上有一张纸。阿曼捡起来,上面墨迹未干,字体袅娜风流,写着: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夫人风姿,小生甚是艳羡,小小襄助,不足挂齿。只些微见解,还请夫人知晓。皇帝本欲借武林之力对抗皇叔父,夫人屠尽各大掌门,若能博您一粲,也是雅事。但事与愿违,大计难图。夫人还需慎重。若问小生见解,不妨携天子以令诸侯,权把场中之人做质,号令武林群雄。大事可成已。
  阿曼微微一笑,道:“你倒是风流浪子,温柔可爱。夫君,这人和你一样有趣呢!当年,灵山的烟雨下了一整夜,我们在廊檐下等了一夜桃花开。你温柔吻住一朵新开的桃花,别在我发间。这样的光景,要重来一次,我做什么都可以。”眼中带着泪花,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笑意。少顷,转念道:“是也,不失为一场妙计。我与青城派柳如是做约,全是赌气玩闹,此时倒可以用在这些粗蛮汉子身上。”忽然,有人敲门。阿曼冷色道:“谁?”门外人道:“陛下担心夫人,命小的前来襄助。御林军两百人整,听从夫人调遣。”阿曼笑道:“来的好!门窗都打开,你进来吧。”大门推开,进来的正是那时候去湟中城送信的袁朗。他脸上一派肃穆,抱拳行礼道:“夫人。”
  阿曼轻轻跳下二楼,落在袁朗身前一张桌子上。袁朗余光只看到一双小脚,穿着红色鸳鸯绣鞋,不禁大窘,低着头不敢稍微抬头。阿曼居高临下,傲慢的看着袁朗道:“你带着兵卒,把这厅中的男男女女都用粗绳子、大铁链绑住了,带走他们身边兵刃,挨个送给他们门下弟子。告诉他们,若想要掌门人回来,就要奉我号令。日夜看好这些人,不能让一个走脱了。可知道?”袁朗道:“属下遵命。夫人,可要给这些人吃喝?”阿曼嘻嘻一笑道:“这些人自诩为武林名家,饿上几顿总是无妨的。七日之内,只给些凉水就好。”她低头一想,有道:“你告诉他们,若有人甘愿受我禁武令,不仅给他酒肉,还封他个坛主做做。”袁朗道:“属下明白。夫人,你是要去哪里?可否说与属下知道?”阿曼看他呆呆的样子,嬉笑道:“我要去洗个澡来,洗洗身上的血迹,不然怎去见我的阿龙。你既然问到,就给我打水看门来吧。”袁朗更加窘迫,低头道:“是。”脑中竟然不期然划过阿曼如玉肌肤,娇媚姿态,心中火烧一样,脸上却强作镇静,心中大骂自己道:“袁朗,你枉为读书人了,脑子里不干不净想的什么!”但那绮思一出,却怎是人力能禁住的?他面色烧红,默默跟着阿曼上楼去了。
  却说两个时辰之后,慕华真缓缓醒来,抬头看见戏台的帷幔,自己竟被粗大绳子绑在了椅子上。台下厅中,在场的川陕掌门清一色绑在椅子上,有的还昏睡着,有的已经醒来。他左近绑着的正是刘光湛和柳如是。刘光湛破口大骂“妖女!”柳如是只是“嘿嘿”冷笑,少顷,对刘光湛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慕华真惊道:“这,却是怎么回事?”柳如是道:“这是妖女的老把戏了,你们却不知道吗?”慕华真心道:“你先前被阿曼所制,我们却是自由之人,你自觉得丢人,现在我们一般做了阶下之囚,你又这般洋洋得意,好没意思。哎,你门派被烧了干净,好好一个名门大派,沦落到这般光景,又被朝廷折磨许久,我本不该和你计较。”便温言安慰道:“柳掌门,现在我们一般困苦,原该同心协力,想个办法逃出去的,你知道什么,便对我和光湛说了吧。”柳如是看着他,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痛恨自己,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月前,那女的突然出现在我青城派,说要和我比斗功夫高低。我堂堂一派掌门,怎能和这来历不明的人比武?况且还是一个柔弱女子?我便拒绝了。那妖女就问我:‘你不和我比武,可是服了我?’我道:‘夫人,你别在此胡闹。我一个堂堂男儿,怎会服了你这个小女子?’她道:‘那就是不服了?’我说:‘自然不服。’那时她身边跟着一个男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当朝的小皇帝。他就对这妖女说:‘这人是川地有名的大侠,是我在这左近知道的武功最厉害的人。他不肯跟你打斗,我就不能知道你武功高低,自然也不知道你能否做的武林盟主,你儿子求我的事情,我自然也做不到。’那妖女先前还是温和有礼,此时就露出了真容,凶狠的问我:‘你要如何,才肯跟我比?’我那是真是昏了头,对她说:‘你有能耐,便去灭了我青城派。到时候,我跟你仇恨不共戴天,你不肯,我也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去了。’那妖女立刻笑了,很是高兴,对我说:‘好,那我就灭你满门,你追杀我吧。’那时候,我师兄弟,几位师叔都在厅中,见她样子,还好心劝解她不要如此狂妄,免得引来杀身之祸。她笑的万分温柔,手上却全是狠戾招数,转眼之间,就击杀了我师叔、师兄弟和我两个大弟子。我目眦欲裂,与她搏斗,那妖女的功夫,你们也知道,我怎么打得过?转眼之间,就败给了她。她和那小皇帝在一边笑的开心。小皇帝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朕封的武林盟主。你儿子就是朕的亲弟弟。你说可好?’那妖女道:‘好!自然很好。’她转头问我:‘你服不服?’我大叫:‘你杀了我,我也要化作厉鬼,上天入地也不放过你。’那妖女杀人如麻,却对鬼神颇为忌惮,顿时失色道:‘我偏偏不让你死,你活着,却化不成厉鬼了。’我道:‘我活着,早晚修炼武功,杀你报仇。’她却好没心肺的对我笑道:‘你活着,永远也打不过我,我可一点也不怕。’她就一路带着我和我几个弟子,来到这长安城,途中,见过了小皇帝派给她的不少手下,其中一个叫做袁朗,刚刚就是他拿了你们佩剑兵刃走了。他们要我活着,逼我吃东西,我却一心想要寻死去。那妖女不是害怕鬼怪吗?我就偏偏化作鬼怪,让她一辈子也无法睡上安心觉。可我不吃,他们就硬是塞进我嘴里,我趁他们不注意,往往偷偷吐了,却常吐不干净。是以虽然早该死了,现在还半死不活着。今日,我川陕同僚都被这妖女制住啦,从此都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你们门派亲族还在,我全家死了个干净也!”说罢,嚎啕大哭。慕华真惊道:“这…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