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提钱，也不敢关心我。
因为他们怕拿不到钱。
如果他们问了我这件事有多难，我说出来很难，他们就没有台阶下了。
他们能怎么接？
让我继续办？那就等于还是在逼我，让我难办，给他们挣钱。
或者让我不办了？那他们就挣不到钱了。
所以他们不敢关心，不敢提起。
将众人遣散之后，村长和我对视一眼，皆是露出苦笑，我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这时候，街道尽头开过来一辆豪车在我家门口停下，王立雄从车上下来。
“我已经打电话让人取钱去了，晚上就能送过来，每家一万，一分不少。”
说着，王立雄点燃一支烟，口中吐出烟雾。
我的目光穿过烟雾，看到他心机深沉的双眼。
听了王立雄的话，我没什么反应，村长却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并不知道我跟王立雄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一万块钱能发下来，就万事大吉。
“什么时候去救我孙女？”王立雄开口。
旁边的村长没有说话，却愣在原地，一脸疑惑。
他知道我和王立雄该说办的事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立雄找我办的事，是救人。
“我根本没有多少把握能救你孙女。”我开口道。
王立雄说道：“你有多少把握，就用多少把握，现在除了你之外，别人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我只能找你。”
我想了想，说道：“我知道那两个女鬼要进行一个做法，但是还缺少一环，在那之前，你孙女多半还活着，但也不排除她在失踪的时候就已经被杀的可能。”
王立雄点点头：“我有心理准备，关于这点，你不用提醒我。”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于你儿子的死毫无波澜，却这么关心你孙女的死活。”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王立雄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关心的并不是我儿子或者我孙女中的某一个人，而是关心其中活下来的那个人，如果我孙女死了，我儿子活着，那么我也可以不管我孙女，只关心我儿子。”
“这是什么说法？”我皱眉表示不理解。
王立雄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儿子已经死了，我再怎么关心也没用，还不如多关心一些还活着的人，毕竟我孙女是我们王家唯一的传人了。”
这话够冷血，却也符合逻辑。
我说道：“让你司机下来吧。”
“干什么？”王立雄问道。
“把你儿子搬回去。”说着，我就转身来到院子里。
王立雄疑惑的带着司机跟进来。
我指了指墙角的袋子说道：“这里就是你儿子，我本来打算扔到山里的，还没来得及去，正好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立雄身上。
果然，哪怕城府深如王立雄这般，在自己儿子尸体面前，也无法保持绝对的淡定与漠然。
我注意到王立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眼中涌出悲伤，双手都略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