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实在摸不清楚他的用意,疑惑不解地看向四周,这个村子附近一两千米内,都没有见到树木,眼前的一幕令我又震惊又毛骨悚然。
师叔没有说话,原本玩世不恭的他身影变得佝偻起来,缓缓地走向那堵墙,近了,头低低地垂下,双手握在一起,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我也慢慢靠近,只见那堵墙上有刀痕,一道又一道的,而且分为三队,就像排队一样,一字儿排下去,第一队,有十一道痕迹,第二队,有七个,第三队,有六个,总计三十四道!
“呼,呼……”
师叔突然大喘气,我看他好像上气不接下气,吓得手足无措,他不会发病了吧?我正要开口,师叔指着中间那一队,指向第七个,开口了。
“这个,是你爸。”
咚,我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一道,疼!
师叔怕我没有听清楚,又加重了语气:“中间这一队是你们杨家这些年死在阴人手里的人,到目前为止,最后一个,是你爸。”
一道刀痕就是一条人命,我从来没见到会用这种方式面对父亲的死因,它来得猝不及防,它来得如此块零落,甚至显得有些狼狈和落魄,平白无敌地增添了几分悲悯!
一个人名,一条人命,只化成了一道让人看不出意义的符号?
怎么可能?我意外而死的父亲,他的遗像曾经出现在化工厂的家属大楼里,现在摆在乡下爷爷的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在鹏城的荒郊野外,用这样的形式出现。
我曾经预想过各种情况,但眼下这种最令我无措,到了这个地方后,师叔的悲痛已经到了极点,我内心的忧惧也到达了顶峰!
“不是……”我想说不是的,这道刀痕就代表着我父亲?只是一开口就无抑制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所有的话语只能咽回去,一旦开口,现实就被扯开一道口子。
“第一队,桑家,几代下来死在阴人手里的,共计十一人,其中包括我的亲大哥,你师姐的亲生父亲。”师叔完全不给我考虑的赶时间,语速加快了:“第二队,杨家,历代死在阴人手时的总计七人,第七人是你的父亲,第三队……”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双眼已经发红,此时抬起头来:“是白家。”
师叔叹口气,默默地点头:“是白家,死在阴人手里的总计六人,也是损失最少的一家。”
天眩地转!我头好痛!
“杨不易,抬头。”
师叔突然喝斥道,我冷不丁地抬头,原本静寂的废墟上方,浮起出点点幽幽的光,它们像萤火一样,泛着幽蓝的光,它们缓缓地浮在半空中,我感觉它们在朝我涌来。
这些是真正的鬼火吗?它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但是,我看到了!幽蓝幽蓝的鬼火,我心里一悸,突然想到件奇怪的事情,我竟然想不起来父亲的坟墓在哪里!
在我们那片区有生坟一说,也就是人未死,先开坟,生基寿坟要空要闲置要长久不用,故择日宜月空旬中空大小空天地空四废日六不成等日,要山头大利,本命纳音生旺有气日,生基空闲而寿元坚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