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保兴站在盛佰承对面,简单回忆了一下儿时的这件奇闻,虽然那时的他并不懂事,也不懂什么叫尸毒,更不懂什么女尸、胎盘之类的东西,他那时记住的,只是这件异事本身。
这件异事已经过去二十余,钮保兴仍历历在目,他对这件事记的太深了,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别看这盛佰承总有要撵钮保兴走的意思,可钮保兴不但不走,反而还坐下去。他要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问了一句他早就想问的话:“嫂夫人什么时候下的葬?”
“今日巳时正前就埋了!”钮保兴一看时辰,似乎还来的及,他放下茶杯道:“佰承兄可否还能找到埋尊夫人的坟地?”看钮保兴那大惊失色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盛佰承也急了,他慌忙走出柜台,道:“怎会不记得?”
“带上铁家伙,我们现在就去!万一真是我说的那种情况,只怕你是真来不及了!”这可是比天还要大的事儿,先不论它是真假,只当是真吧!再说我夫人死与活,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人家这么上心,还不就是为了帮咱一把。
“万昌兄为何这么肯定?”盛佰承急的问道。
钮保兴字万昌。
“没时间与你解释那么多!拿好东西,叫上几个伙计,我们别走边说!”钮保兴说完,人已经闪到门外。那大风雪给你吹的,仿佛要在这黑暗之中把所有胆敢擅自闯入它们领地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部都吞噬掉。
刺骨的寒风吹到钮保兴的脸上,虽说他年轻力壮,但也架不住那风左一下右一下的在他脸上刮!盛佰承叫来四个伙计,伙计们在炕上睡的正香呢!他们白天都累了一天了,几个人刚刚进入梦乡,很快就叫他们的掌柜给叫起来了。
新出生的孩子暂交给了孩子的姨娘看管,他现在完全可以放心出去的。
现在就是皇上病重找他,他也不会去的。在他心里,谁也没有夫人重要。
几个人走了近一个时辰,这一路大罪受的。天儿就没这么冷过,放在夏季白天,从镇里走到那处坟岗,连一炷香的时间都用不上,如果套上个车,用现在话讲,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但在这风雪夜可就大不一样喽!
自打入冬以来,天儿就一天比一天冷,雪也一天比一天深了。钮保兴一行人加快速度,边走边在寒风中把他儿时的这段往事与盛佰承说了。盛佰承听罢,他脚下的步子,也不比钮保兴慢多少了。
临到那乱坟岗,几个人才算闭上嘴!在烈烈寒风之中,他们也分不清哪儿处是风,哪儿是坟地里发出的怪叫!就见那一闪一闪的亮光,人快速地从他们面前吹过,把他们当中胆小的吓的,眼珠子瞪的好圆!
此情此景,与当年钮保兴听到的那个传闻里的故事一样,只不过,他们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来盗窃的。
风也很懂人,就在几人很快就靠近那处新坟时,它也不吹了。一行人还真的就听到了那“咚咚咚咚”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就是从地下传出来的,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没怎么往心里去,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很快他们就断定,他们一个也没听错。
寒冬的土层没有那么松软,这都是他们白天时一锹一镐的刨出来的,说是土,还不如说是冻块子的好!如果不是天太冷,徒手就可经把上面的土疙瘩一块块的搬到一旁。
听到下面有动静,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些许的呼救之声,几个人再也不敢怠慢了,他们加快手中的活计。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的盛拾鹏向里面问了一句:“淑英,是妳吗?”
里面好一阵子的宁静,几秒钟也没人回话,盛佰承的脸慢慢的变的严肃起来,他怕会不会是自己一行人真的听错了。或者这本身就是个乌龙。盛佰承停下手,他杵在原地,不敢再挖下去。但他并没能阻止大家继续挖。
“佰承兄,你怎么不挖了?”钮保兴边干边回头问道。大冷天的,他干的全身是汗,这会儿天儿尽管还是一样的冷,可在钮保兴的脸上,众人看到的却全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