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只管问他们。
这夫妇二人言辞闪闪烁烁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她。
楼下,一个少年专心捣药,并不在意楼上发生什么,也全然不顾大格格这个人。
大格格嘴里怪怪的,左臂伤处也有些清凉的感觉,就是闻起来不太舒服。
她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总想咽唾沫的她怎么人想怎么不对。楼梯拐角处,一面镜子就在那儿挂着。大格格不觉是走向那面镜子,这才看到嘴巴黄黄的自己,而手指头也有那黄黄的东西。
味道太臭了。
味道是从楼下那少年处传过来的,他脚下还有扒过的鸡蛋皮。
那一包一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格格,要不我给您沏碗糖水吧!”中年女人转身下楼。
“大叔,你们是不是给我用的这是什么啊?”大格格一时间竟忘了弟妹的事。
“大格格,我看您胳膊有疮,所以擅自给您用了味药。算了算了!先不去说它,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呢?”中年男人说话支支吾吾的,不敢看大格格的眼睛。
他这样一说,大格格就想起来了。
该不会是?我的妈啊!你这大叔怎么可以给我用那个呢?
“大叔?我知道了?从你眼神中我瞅出来了!”大格格不好意思直接把那味药名说出来。
“没错的,大格格,我给您用的就是人中黄,又配了一颗鸡子儿。”中年男人越说越不好意思。
“啊?”大格格想吐,可又吐不出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开始在肠胃翻滚,大格格看着镜中自己的窘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人中黄就是人粪。虽说听起来恶心一些,但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味中药。
中年女人的糖水端来。大格格不敢喝下去。看着滚热的糖水,大格格心中五味杂陈,怎么也不敢喝下去。
她一闭眼,还是喝了下去。
这一口喝下去好多了。
大格格回头说了句谢谢,急忙下楼想要洗把脸。
算了,吃啥不是吃,用啥不是用呢!只要不遭罪就行呗!大格格看开了,只是这事儿她不想叫别人知道,回过头来一脸尴尬地看向楼上这对中年夫妇。
好几天没像今天这样好好的洗上一把脸了。
“嘿!小兄弟!捣药呢?”大格格看那捣药小伙眉清目秀的,是她喜欢的类型。于是上前拍了一下他的道。
小伙子是腼腆型的,面对大格格的询问,他也只是尴尬的一笑。
大格格自讨了个没趣。
她就是想要自己忘记刚刚服用过人中黄的苦恼,想要找个茬口找个人说说话。
“妳醒了啊?漱心!”相对于‘大格格’这个称呼而言,来人更喜欢称呼她的本名。
“汪姐姐?妳怎么在这儿?哦?这是哪儿啊?”大格格满脑子都是人中黄的事儿,看到刚进门的年轻女人,她这才想起来该问什么。那女人笑笑,固做神秘地没有回答她。
大街上,市井中,好一派繁华。街头人头攒动,做什么的都有。
街道两旁皆是商铺。
她所在这家,上书四个大字:盛记药铺。
难道是?书中写的盛记药铺?天哪?莫非这少年是盛拾鹏?那老板是他的父亲盛佰承,母亲是解二小姐。这如此说来,这儿就该是滨城县县的县城了。
这就难怪会这么繁华了。
拾狼、拾鹰、拾鹏,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巧合。
盛老板和我爹那可是故交,这也难怪他会给我用那样的药了,这是没拿我当外人啊!
现在她反而不觉得怎么恶心了。手臂处也好了许多,不知道这就是感觉还是它就是的。
“汪姐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我们一别好几天竟又在这儿见到了,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大格格回到铺子,一脸不好意思地冲这个年轻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