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是夹道镇上收皮革的钮保兴?”那拉大人看到手持棍子的钮保兴,上前问道。
“是的,那拉大人,我是叫保兴,是个生意人,那日在您镖下捡回一条性命的,就是我!”钮保兴回道。那拉大人瞧瞧他,到也实在,换作别人去,也许过去也就过去了,谁都不会再提。尤其像他这样的生意人。
“我多少还是听说过你的,没想到天底下还真有你这样的人!”那拉大人笑笑,话锋突然一转,“你看我这么大的家业,差你那几张皮子吗?你知道刚刚这一票我一送到大统领府,有多少两银子会流进我那拉府吗?”
那拉大人几句话,把钮保兴说木了,诚如那拉大人也听说过他一样,他对那拉大人,也多少有些耳闻。几句话下来,他不知该如何回那拉大人的好,他坐在那儿,一手在额头上,好久都没放下来。
“好了,我看你也是个老实的生意人,这样吧!你的东西,我全都收下。今儿的天也不早了,我府上也备好了饭菜,你们一行人吃过,我会叫下人们给你们腾出几间房来,明个一早,我们一起出城。”那拉大人不想再为难钮保兴,他这样说,也是要给钮保兴一个台阶下。
钮保兴的心慢慢放下,他还以为人与物,那拉老爷现在就会一起把他们全逐出去呢!好说歹说,人家看在自己人老实的份儿上,把东西收下了,还叫自己住上一晚,这他原本就没想过。
“阿玛,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说也有几十里的路呢!你一大早晨就叫人家走,也太不尽人情了吧!”那拉小姐的心眼比她爹都好使,要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那晚,钮保兴是留下来了,但那也只是一个开始。有了那拉大人这样一个大靠山在,钮保兴的生意做的就更加的顺风顺水。他与那拉小姐之间,一来二去的也产生不少情愫。只是那时,那拉大人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来。
那年钮保兴的老对手岑本中生意还没有现在这么大,还不足以与钮保兴抗衡。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拉小姐在明知道钮保兴已经有了四房太太的情况下,仍坚持与他交往。把个那拉大人气的,差一步就要把这个女儿扫地出门了!
那拉小姐明知道父亲会反对,可她也没办法,要是父亲再反对下去的话,她就是嫁不过去,也要死在府里。就这样,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才净身出户,成了钮保兴府上的五夫人。
女儿到什么时候都是女儿,女婿再怎么也是外人。这是那拉氏在嫁给钮保兴的前一晚,父亲反反复复强调的。
五娘正与大格格说着,不想这时候竟闯进个女人来。
这女人大格格知道,她不就是二叔的‘小三’儿吗?
五夫人也看向她,上下打量起她来。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要说就她一个人,可能还不会引起那拉夫人的注意。
她不认识这个抱孩子的女人是谁,也没有一个人在任何场合中见过她,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打哪儿来的了。不过看她的穿衣打扮上,也像是个旗人。中原女子,就没有一个这副打扮的。
眼前这个女人穿的是土了点儿,但她的长相,却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这不,就是在年龄上,也比钮保兴那些个太太们小很多!女人们最恨的就是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同性。要不然这妒嫉二字,也不会全用女字旁。五夫人房里的几个丫鬟们,起身把这个女子围在当中。外面,冷的能把手指头冻下来。她们只顾看她,忘了把她让到房里好好暖暖身子。
“妳是?”还没等这个冻的哆哆嗦嗦的女人说话,几个丫鬟妳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她就是想回答她们,也不敢张口了。
“我……”女子总算是开口,她一个“我”字才刚刚出口,那几个丫鬟又叽叽喳喳的不叫她说别的了。几个丫鬟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她手中的婴孩身上。一下子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