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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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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雨很大很大,像是天穹之上裂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无数的泪水从那道黑漆漆的裂缝中倾斜而出,那个拉着女孩的警察手很大而且很粗糙,女孩摩擦着警察的手掌,像是在摩擦一根久经风霜的老迈古树。
  那位老年警察似乎也发现了女孩的动作,他目光悲戚的看着女孩,粗糙而充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声音之中带着股有些化不开的哀愁:
  “丫头不怕,不怕哈,你以后就跟着爷爷吧,爷爷会带着你的,爷爷会带着你的......”
  女孩拽着老人的衣袖,看着他衣服上那硕大的警徽,女孩并不知道那个徽章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只要跟着老人,她就不会被抛弃,她就不是孤身一人......
  老人之后带着女孩来到了他的家,在老人家里,女孩也认识到了她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不,或许来说,用家人这个词语会更好一些。
  那是老人的孙子,只是天生有着治不好的皮肤病,腐烂的皮肤带着难闻的气味,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男孩并没有什么朋友,甚至他说话都有一些结巴,跟女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男孩将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和女孩隔着衣服,握了握手。
  那男孩比女孩大五岁,女孩那个时候是五岁,男孩是十岁,两只小手,隔着衣袖,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你,你,你好!”
  随着男孩那因为结巴而涨红的脸庞,他有些羞涩的说出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女孩不太懂,但是她只是握住了那只有些颤抖的手臂,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男孩的身影从此倒映在了她的眼睛中,永远的占据着那个位置。
  老人见状,将手覆盖在了那两只小小的手臂上,窗外风雨交加,虽然不是个月明星稀的凉爽秋夜,但这一幕像是被琥珀凝固住了一般,深深的刻在了女孩那长长的睫毛上。
  从那天开始呀,女孩就有除了妈妈以外的家人了,她很开心,很开心,只是有些时候,她想要和妈妈分享喜悦的时候,总会有些失落,或许,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她,更能够明白死亡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吧......
  在老人家的那段时间,是女孩这辈子最最开心的时间,老人每次下班回来,会带着两人最喜欢的糯米糕回来吃,老人家换着法子的买,炸的、烤的、手打的......东边的吃腻了,他还会特意绕个一大圈,跑到西边买,对于他来说,两个小家伙脸上吃剩的年糕,就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勋章。
  而老人也发现,两个孩子除了喜欢年糕之外,还喜欢一种叫做雨天娃娃的东西,那种东西老人一开始不太懂,不过后来他问了问同事,说是用来求雨的,他在女孩过生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个送给女孩,在送给女孩之前,老人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妮妮啊,你们为什么喜欢这个雨天娃娃呀?”
  女孩看了一眼男孩,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男孩知道,女孩不好意思说,但是他其实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于是,他腼腆的对着老人笑了一下,随后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